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江少恺,苏简安失声惊叫:“江少恺!” “很久了。”男人用睡衣的衣角擦拭明晃晃的刀锋,面部表情僵硬冰冷,“我天天看着她一个人进进出出,早就想把她剖开了。”
苏亦承果然胸闷了:“以前连我的公司都不肯去,帮我翻译一份文件都要讨价还价。现在居然牺牲假期去陆氏帮忙?简安,你真是长大了啊,哥哥很欣慰。” “没事。”苏亦承从高脚凳上下来,“抱歉,我有事要先走。”
陆薄言扬了扬唇角:“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。” 陆薄言是这场晚宴的主人,下属和来宾自然都要来和他打个招呼,苏简安几乎都不认识那些人,然而在陆薄言的介绍下,对方却像认识已久一样熟稔的跟她打招呼,她也只好微笑,默默的把人记住,免得下次对面不相识,遭人诟病。
却开始想他。 苏简安期待地看着陆薄言:“怎么样,这个享受作不作数?”
他没有固定的大背头散开了,一头的黑发显得凌乱且狂野,狭长的眸子透出危险的光。 “……”苏简安在心里把陆薄言骂了一万遍。
这么没格调的事情,苏简安拒绝做,而且古人不是说吗,君子成人之美哒~ “我确实是故意的。”韩若曦靠着背靠着盥洗台,打开手包拿出烟盒,抽出一根细细长长的女士烟,点燃了,夹着薄荷清香的烟味就萦绕在盥洗间里,她这才想起来问,“不介意我抽烟吧?”
沈越川送文件给陆薄言,一进办公室就嗅到气氛不对劲,悠闲的“哟呵”了一声:“简安不愿意理你了吧?” 陆薄言怎么可能被她的笑容迷惑,眯着眼:“你要知道飞机的事情,为什么不来问我?”
她由衷感叹:“名利对现在的人来说挺重要的。滕叔为什么这么淡泊?” “大可放心,”陆薄言收回手冷视着苏简安,“我对小女孩没兴趣。”
“你是不是想走?”陆薄言突然问。 陆薄言按着苏简安坐下,顺手给她系上了安全带,空姐送过来一盘水果沙拉和一杯鲜榨橙汁给苏简安,问道:“陆先生,陆太太,我们可以起飞了吗?”
江少恺刚吃完饭回来,刑警队的同僚急匆匆的进来:“接到报警,明安小区发生灭门血案,少恺简安,你们跟我们出警。” “简安,怎么哭了呢?”妈妈心疼的帮她擦金豆子,“舍不得唐阿姨和薄言哥哥呢?”
和室正中间的木桌上,一条碳烤鱼散发着鲜香味,烤炉下还有许多做得色香俱全的海鲜,苏简安看得食指大动。 苏简安十五岁那年,母亲意外发现父亲苏洪远出轨多年,在外面甚至还有一个只比苏简安小三个月的女儿。
“嗯。”陆薄言取下她的耳机,“起来,到休息室去睡。” “你的唇妆花了。”陆薄言把苏简安带到盥洗室,“放心,就算我想做什么,也不会在这里。”
苏简安抬手示意洛小夕别碰她,扶着右手勉强直起身来坐好,额头上已经青了一小片:“没事,没有骨折。” 如果不是韩若曦提醒她去看当时的报道,她不会知道陆薄言为婚戒也花了心思。
陆薄言淡淡地看了苏简安一眼,唇角一勾,意味不明。 陆薄言用力的深深吻了她好几下才离开她的唇,对上她充满了埋怨不满,却又有些迷离的目光,心脏的地方早就化成了一滩水。
苏简安不是忘了,是压根就没记住。不过,昨天陆薄言也带她去了一个地方,带回来了一大袋的中药,今天他…… 一来她是这场晚宴的女主人,出气的时机场合不对。二来……真的需要出气的话,洛小夕有比她狠上十倍的招数。
“哎?”苏简安眨巴眨巴眼睛,她以为陆薄言要把她掳到美国去呢…… 店员笑了笑:“你和陆先生结婚了,现在是陆太太,A市还有谁不知道?”
她根本没有这个想法好吗! “还有,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。”陆薄言闲闲的说,“这时候员工餐厅里有近千人,你想象一下近千人叫你‘夫人’的情景?”
苏简安面带恐慌地摇头陆薄言现在的样子喜怒不明,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? 母亲一生深爱苏洪远一个人,这个刺激她无法承受,心脏病突发,溘然长逝。
这几天陆薄言已经在压缩行程了,今天晚上他几乎要通宵达旦的工作,明天谈下合同就赶着回去的话,等于没时间休息。 “这么多年,你就没有那么一秒钟、有一点点喜欢过我吗?”韩若曦像绝望的人抓着最后一点生存的希望,“告诉我,有没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