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薄言多少有些不自然,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苏简安已经朝着他晃了晃照片:“我那天拍了那么多好看的照片,你为什么挑了这张?” 失去陈氏后,父母没有脸面再在A市待下去,去了偏远的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南方小城谋生活,而她固执的留在了这座城市。
“原来这就叫相亲?”周绮蓝呷了口咖啡,“有惊喜,不错。” “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,怎么猜?”
苏简安出来时只有一个男人站在洗手盆前,单手撑在盥洗台上,她本不想理会,却从镜子里看见男人的另一只手在流血,而他蹙着眉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,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。 “我要出差去Z市。”苏简安挣开陆薄言的手,“正好这几天你冷静一下,把协议书拟好,我回来就会签了。”
他看着苏简安长大,小时候她经常赖床,家里的佣人都拿她没办法,几乎每天都是他拆穿她装睡的把戏,把她从床上拖起来的。 末了,她从卫生间出来洗手,发现盥洗间在男女厕的中间,是男女共用的,餐厅定价偏贵,顾客寥寥,此刻盥洗间更是没什么人。
这一次,苏简安是真的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,看着陆薄言,蓦地想起他今天早上说的话 他相信总有一天,苏简安会亲口对他说出那句话。
“你将就吃两口吧。”苏简安说,“晚上回去我给你做好吃的!” 从窗户吹进来的凉风,苏亦承双唇的温度,他的呼吸,他的每一次轻吮浅吸,他试图撬开她的牙关……
“薄言……陆薄言?” 苏亦承一落地就回了公司。
上一次是在陆氏的周年庆上,他吻得莫名其妙,最后她扇了他一巴掌。 苏亦承不愿意提前透露,“到了你就知道了。”
她想念十五岁以前的时光,那时她天真的以为妈妈会陪着她一辈子,她以为全世界都是善意的,她还没察觉到自己喜欢陆薄言。而陆薄言远在国外,也不会给她带来任何痛苦。 “苏亦承!”洛小夕咬牙切齿,“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。什么你是认真的,什么我们有可能,全都是谎言。你就等着这件事发生吧?就等着吃干抹净拍拍屁股走人吧?”
男人愣了愣,旋即明白过来陆薄言想干什么,叫部下取了两套作训服和两双军靴过来。 她曾经说过,两年的婚姻虽然不长不短,但足以让她这一生无憾。
陆薄言先是探了探苏简安额头的温度,烧已经退了,他才放心的起身,离开病房。 陆薄言知道事情不简单,靠向沙发,从容的交叠起修长的腿:“直说。”
苏亦承得寸进尺的掀开被子躺到床上:“把灯关了。” 她设想过自己的死亡,但从未想过它会来得这么早,她还什么都来不及和陆薄言说……
她为几本杂志拍过封面,更是为前来搭讪的男人提供了很好的话题。 很宽敞,但是只有一间卧室,客厅和餐厅连在一起,开放式厨房,简欧的装修风格,浓浓的现代化气息,简约却也讲究,像是陆薄言会偶尔暂住一晚的地方。
“……”没有任何声音回应她。 车子在马路上疾驰了足足十几分钟了,陆薄言还是紧紧抓着苏简安的手,他的指关节一节一节的泛白,却一言不发。
苏简安怎么也没想到,陆薄言是要带她来这里。 以前偶尔也需要出差,需要用到的东西她早就熟烂于心,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,每次检查不是发现拿错了,就是拿漏了,最后她甚至拎着一件春天的披肩出来,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不是t恤。
第二次,这是苏亦承第二次主动吻他。 深黑色的轿车在马路上疾驰着,这个时间点已经不早了,繁华的街道上行人寥寥,璀璨的灯光被衬托得多余而空虚,苏简安心里更觉得落寞。
不过,她正好趁机放肆取笑一下陆薄言! 她来不及反抗,苏亦承已经攫住她的唇瓣。
“全公司都知道你翻译了那份文件。”苏亦承自嘲的笑了笑,“小夕,我带你去公司,制造传言,让他们怀疑我们在一起了。可是我没想过要制造这样的意外。” 可没和苏简安结婚以前,为了省时间,他常常在休息室里将就,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。
“苏亦承!”洛小夕怒推了苏亦承一把,“你什么时候看到我来者不拒了?那些老变|态一个接着一个缠上来,我既要拒绝还要拒绝得很客气,你知道我压了多少怒火吗?” 苏简安脸色一变,前所未有的抗拒,刚想避开,已经有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越过她的肩头,稳稳的擒住了康瑞城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