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车后,陆薄言渐渐的无法再维持清醒,头脑越来越昏沉。 “小穆,动筷子啊。”外婆热情的招呼穆司爵,“这些都是外婆的拿手菜,你尝尝味道怎么样。觉得好吃的话,以后常来,外婆做给你吃!”
老洛抬手示意洛小夕不用解释,“说正经的。我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了,随时都能重新执掌洛氏。你愿意继续留在洛氏上班吗?愿意的话,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能锻炼你的职位。当然,你也有说‘不’的权利。” “今天我跟田医生商量过了,明天用滞留针,右手就不会肿了。”苏简安歪了歪头,自己安慰自己,“肿了也没关系,反正现在我连床都下不了,几乎用不到手。”
在她眼里,天下人似乎都一个样,没有谁比谁恐怖,没有谁比谁高贵。 阿光是他的随身保镖,车子一停下,他就从副驾座上下来替许佑宁拉开了车门。但这只是表面上的,实际上他是在用肉身之躯挡住车门,不给别人趁车门打开时机射击穆司爵的机会。
以为陆薄言醒了,可转头一看,他依然睡得很沉,刚才的动作似乎只是下意识的…… 苏简安整理衣橱顺便消食,陆薄言闲闲的站在一旁看着她忙活,她纤瘦的身影成了他眼里最美的一道风景。
苏简安相信陆薄言的话,目光却变得狐疑,“你哪来的经验?” 食堂正好就在小花园旁边,苏简安买了两杯热奶茶,跟服务员要了两张纸巾递给大叔擦眼泪,奶茶插上吸管递给他:“大叔,眼下正过年呢,你怎么在医院?”
“嘭”房门猛地被推开。 转眼到凌晨三点多,点滴滴完,陆薄言的体温随之下降到38度。虽然还是有些发烧,但至少不像来医院时那么吓人了。
他们还是夫妻,苏简安把他这个丈夫当成了什么? 定睛一看,还真的是那个纠缠她被苏亦承揍了一顿的方正,而方正拥着的那个女孩,是上期的比赛的时候一再挑衅奚落她的女孩。
“你不是给我装了暖宝宝吗?贴啊。”苏简安笑得轻轻松松,“就算不贴,睡一会被窝也很暖了。我没那么娇气。” 可还没来得及这么做,电梯门就合上了,最后一刻,她看见陆薄言突然倒在地上。
洛小夕挂了电话,司机刚好把车子停在公寓楼下,她看见了一辆熟悉的轿车,还有驾驶座上那个熟悉的身影。 苏亦承伸出手去扶洛小夕,她却挣开他的手自行站起来,尽管泪眼朦胧,但他还是看出了她眼里的陌生。
但幸好,关键时刻理智让她把这句话咽了回去。 洛小夕扬起唇角,想要笑,大声发笑,眼泪却比笑声先一步夺眶而出。
这条路,她终究是走错了…… 虽说穆司爵的势力主要在G市,但他想的话,A市的灰色地带他也触摸得到。他出面的话,更容易把那帮瘾君子找出来。
“……我知道。”苏简安垂下眉睫,低低的说,“我在向你提出离婚。” 说完,扣上电话,怀里的苏简安睡得依旧香甜安稳。
他想给她幸福的人,已经嫁人了。 她要的,只是和陆薄言在一起的记忆。
陆薄言满意的勾了勾唇角,坐到沙发上,拍拍旁坐:“过来,吃早餐。” 衣着朴素的妇女接过纸巾,抬起头来,“谢”另一个“谢”字,哽在她的喉间。
这是许佑宁这辈子最大的耻辱。 哭着,女人又要朝苏简安扑去,警务人员及时的拦住,江少恺拉着苏简安回了办公室。
记者改变目标涌向陆薄言,他沉着脸一言不发,保镖替他劈开一条路护着他走进警局,不知道哪个记者一急之下抛出重磅问题: “我年龄大了,离了老地方就睡不着。”唐玉兰摇下车窗对着窗外的陆薄言和苏简安摆摆手,“我还是回去,你们也早点休息。”
洛小夕办公桌上的文件堆积如山,苏简安猜她一天都会很忙,送绉文浩去交接后就回家了。 苏亦承笑了笑:“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?”
这个时候她突然宣布不再和陆氏传媒合作,难免让大家联想到她和陆薄言之间的事情。 穆司爵降下车窗,冰冰冷冷的看着许佑宁:“你想在这里过夜?”
不等苏简安消化苏亦承的粗口,陆薄言突然从高脚凳上跃下,他摇摇晃晃却不自知,苏简安只好扶住他。 不自觉的,苏简安把手指头咬得更紧,目光也沉了几分。